让我讲沈阳的科学家精神,首先什么是科学家?然后,科学家去做什么事的精神,是不是技术探索和成果转化过程中体现的科学家精神。
科学家做的事和科技成果转化是两件事
科学家是一种职业,他会通过多年深耕的技术研究出一个成果,这是一个方向。成果转化到市场的情况如何,服务社会又是一个方向。
以前老叫科学家,现在就不能这么说,科学家就是做科研工作的,他们的优势、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特长主要集中在相对来说搞技术创新、搞知识创新上。
一般来说我们提到科学家的时候,往往他都不是刚毕业的学生,他们都是做了很多很多年科研工作,并且他做的工作不光是他自己做的,往往是从老师层就逐代传递,有了大量的积累,属于继承和传承下来的。
所以一般我们指的科学家指的都不是一个人,指的是他所领导的团队。讲科学家只能是说他手中有东西,这个东西就是从他导师开始有所沉淀下来的科学成果,逐步去训练,没有科学成果的人不能叫科学家。
所以说他的比较优势,他所拥有的东西,一个是多年研究成果,通常我们所说的科学家主要强调是他在科研领域里面从事科研工作的角色。
当他转向去做企业的时候,我们不叫他科学家。我们把科学家的概念首先明确清楚。
我们讨论的科学家指的是他主要的经历都是在从事科研工作、技术创新工作,并且说他手中拥有他的团队。或者他自己拥有了很多好的研究成果,但是他最大的特色它的成果主要是以论文,以这种方式进行展示。换句话说,科学家是不走市场的,或者说这是我们的现状。
从国家层面上一直强调,科技成果是必须要服务社会、转化落地的。科学家除了培养人才,不光做科技创新,推动领域发展,其实他还是希望多年研究的成果要转化出来。
所以首先第一个我的观点,你要说科学家精神,咱先不提这个词,咱先说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他的科研成果,一定要转化,要去应用、落地、服务社会,目的是为了让它的价值最大化。我觉得这个观点是比较明确的,科学家为社会输送人才之余,不能束之高阁,一定要将成果转化出去。
支持科学家的科技成果转化,不代表支持科学家去当企业家
科技成果转化的方式有很多种,我的观点,第一是支持科学家把科技成果一定要转化出去,应用服务于社会。但是我不一定完全支持科学家要转成企业家。我不是说反对,我并不鼓励做这一点。
科学家在研究探索科技成果的路径上不是很容易,这个历史我大概了解一些,做研发、做学术能够传承下来的东西,比如说肖总,张老师在东北大学都经历过这一过程,他们自然就不怕苦、不怕累、坚持不懈、不怕失败,不断自我挑战,这些东西这些年了也该熬出来了,但实现这个路径的心理过程是挺难的、服务社会的实践过程就更难了。
科学家精神,有几个阶段会集中体现。首先我从骨子里是很支持科技成果要走出来转化出来,这是没问题的。刚开始我倒没觉得这个事情有多难,道理很简单,我们的技术很强,积累很好,因为在学校、在实验室的时候,没做企业之前,一般企业对我们还是很尊重的,不跟别人pk嘛,跟他们交流也没什么障碍,我有这个技术,你需要这个技术,我就把这技术给你。这是很好的一种模式,所以我大不了就用这种模式挪出来。这种模式的供需是非常简单的。
当做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刚开始出来做的时候,在实验室里,很多人必须是0到1,从0开始做到1的时候也能赚钱,也挺好。现实中当你想把这件事情做好的时候,很多事情跟原来想的就不一样了。举个最简单例子,搞技术的人需要做成果转化,正常逻辑首先有很好的技术,能把这些技术做成一款很好的产品,也可以把很好的产品提供给需要的人。按照这个思维来做,就是我们比较擅长的,因为技术是我们擅长的,研发产品是擅长的,只要你需要,我卖给你就完事,这个交易就不难。
实际上真正走向产业化做企业的时候,逻辑是反的。
首先要知道市场需要什么样的服务,有什么样的问题需要你解决,再去研究,为了解决需求提供我们的服务和产品,结合需要做的产品,匹配技术,同实验室里的逻辑是反过来的。
科学家在做成果转化的时候,最难最难的第一个坎,这是认知的问题,认知的问题要把技术成果和成果转化的认知,站在企业家的角度拧过来,两者是反向的。
问:从原有认知到拧过来的认知,这段路您走了多久?
朱靖波:很长,代价非常高。刚开始也不是一下子就拧过来的,道理谁都懂,别人也会给我讲。而懂道理并不难,改变一个人的认知很难。另外,能当上科学家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特别固执,不听别人的。凡是喜欢听别人的都当不了科学家。你想,能拿到诺贝尔奖的人,当年做的研究都是被全世界否定的。
科学家的本质就是要怀疑一切,他不认可这些东西,就要去怀疑、质疑。所以给他讲道理是没用的。
问:什么事件触动了您,形成这种逻辑理念的真实转变?
朱靖波:没钱了,公司要还债了,事情要砸了。
一个科学家,不面临公司明天就要倒闭,员工开不出资,打死也不会改的。因为他的骨子里始终认为自己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优势,甚至是一种不可理喻的自信。也恰恰是这种特性的人,才能当科学家。
问:科学家在研究自己技术专业方向上生产产品,或者设计系统,这个过程很擅长,换一个市场化结合程度高的产品,就很费力?
朱靖波:有一句话,叫方向比努力更重要。我不鼓励科学家创业,因为市场需求的方向不能完全由科学家来掌握。科学家能把任何事做到极致,但有的科学家不能当船长,不是活干不出来,问题是有时候方向是错的,特别是科学家作为企业带头人的时候,他就带了一个错的方向。
问:顶尖的科研论文搞得通,市场需求方向搞不懂吗?
朱靖波:问题就出在这,很多事情决策的对错只有做到一定程度后才能看得明白。刚开始的时候没人看得明白,这与你的能力、知识水平不相关。或者说很多事情的成功,要考虑天时、地利、人和,天时你是管不了的,地利你也管不了。为啥说实事造英雄,最多管一个人和,人和也只能管一半。
任何一个人,包括科学家、企业家,都会受当时的认知、阅历限制住了对事情的判断,就像马斯克讲的,先打枪后瞄准。刚开始做的时候可能做成一滩烂泥,再想办法把它塑成形,在行进过程中不断纠正的科学家,才能走到正确的道路上去。问题的关键,在于科学家的性格,想轻易改变他的观点,改变他的认知,难度是挺大的,改变认知的代价比别人高得多。
以我为例,刚开始我觉得,我有技术,能做产品也能卖出去,很简单,就是把这种模式多复制一点,就把钱挣了,企业有钱就好办了。实际上并不只是因为钱的原因。
我觉得第一步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科学家充分的体现了他的精神,不轻易放弃,很固执,把一个大家都认为不太可能做出来的科研,一直坚持5年、10年,甚至更长时间攻下来。刚开始定一个他认为正确的方向,但实际上可能是错的,因为没有创业经验,但仍会坚持往下走。走到最后无路可走,开始做决策。
小牛翻译能走到今天,也是因为在快倒闭的时候,快结束的时候,作出了及时调整。
调整的过程中,遇到了行业最大的机会?从2012年一直到2016年,小牛刚开始创业时,使用的是第二代机器翻译技术,但是第二代的技术已经被验证不可能产业化成功。我不知道这辈子什么时候能成功,可我还是要做,因为一定有机会成功。
直到2016年阿尔法狗下围棋的技术出现以后,2016年底出来了第三代机器翻译技术,让小牛翻译的产业化方向成为了可能。
这个机遇把握的过程里,最了不起的,是当年我们明知道机器翻译技术,不可能有产业化的情况下,还能坚持那么多年,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产业机会,但我们认为这个事情有价值,并一直坚持到底,这就是科学家精神。
到了2017年,我跟大家说我们真的好命,机器翻译从1946年提出一直到2016年,我们的导师这辈子都没赶上这个好时候,我们这辈子终于赶上了机器翻译用来做产业化,用来服务市场需求,理论角度,真的没想到这辈子我们还有机会能够实现这件事。
在明知道没有任何希望,认定这件事有价值,仍会去做,这种精神,跟企业家是不一样的,企业家如果知道这个东西一定无法成功,一定及时止损。所以,科学家精神一定是对城市或者是行业,或者一个国家有巨大作用的存在。
另外一句话,有希望的坚持并不难。很多时候是坚持到最后,才发现有希望的。
小牛翻译是最典型的例子,从2007年开始做小牛翻译,做到2016年,整个团队前赴后继做了10年,才发现机器翻译是有希望的。在2016年之前,不光是我,所有人都知道机器翻译是没有市场需要的。
问:2016年是您的转折点?
朱靖波:2016年、2017年,最大的转变不是我讲的,因为技术发生了迭代,第三代的机器翻译叫神经机器翻译起来了,改变了整个机器翻译行业。
神经机器翻译的理论,2013年我们就提出来了,这也是科学家的优势之处。从学术界提出开始研究,到产业成熟,走上产业化之路,通常至少得20年,甚至30年以上甚至更长时间。
当时我也算过,在我70岁的时候,或许我能赶上这一步,没想到提出产业化,短短3年多的时间,直接就有市场了,这个是我没想到的。我们也感叹国家科技进步的速度太快了。
先不说这个市场有多大,这种需求逐渐演变为刚需。以前大家不用的原因是因为技术不行、不成熟、效果不好,用了还不如不用。在2012年那段时间,全国机器翻译创业公司,可能就我们有技术有钱,一直到16年以后,国内涌现出几万家创业公司,那之前全中国几乎就小牛翻译一家,也是因为我在为了做这件事而坚持。
我的导师退休时跟我说,任何一个科学家研究成果的突破,就像盖楼,总有人去盖第一层,有人盖第二层盖第三层,都是前面几代人的积淀形成的,每一代有每一代的职责,而每一代本身就要干这件事情,这是他们的目标,对他来说是无所谓成功、失败。像种树一样,不能随便谁都想当摘果子的人,总得有人去种树,有人去收获。
做任何事情不是以什么样的收益来衡量的,体现我们追求的科学价值,这种事情就要去做。
问:科学价值,到底是什么?
朱靖波:肯定不是商业化,而且可能当时都未必会考虑这种价值。我从1992年开始就做机器翻译,做了30来年,一直做这件事。我的心路历程是,既然研究了这个方向,除了人才培养,我的使命,第一是希望让技术在前进的过程中,能做出我的贡献,使技术越来越成熟。第二技术既然可用,能不能让技术服务更多的人。
最幸福的时光
朱靖波强调,有一种观点说有价格不一定有价值,有价值一定有价格。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做企业家的活法,属于纯真普通的活法。有些人就愿意做玩命的奋斗者,有些人不想那么累,希望有礼拜六、礼拜天可以带孩子休息,创业也是一种活法,一种生活方式。
而每个人的时间是属于你自己的,总有一天你要退出舞台,短短20年、30年,从毕业20多岁,到退休30多年,再多说40年,这几年肯定要追求一种生活方式,在这种生活方式下,你能体会到幸福感。
回到小牛翻译,在17年之前,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企业经营思维,也没有意义,因为技术不成熟。所以那段时间只是通过企业创业的方式。学生有学生的特长,实验室有实验室的特长,企业雇佣的都是外部员工,可以把技术变成产品。用了两个团队,当时就是想办法把技术做得更好,把产品做得更好。事实是,做得再好他也没市场。走到最后,前边没有路了,没有路。
而可那段时间我们干的是最幸福的,不需要考虑市场宣传市场推广,考虑也没用,找所有人,人都说我不要你这个东西,你免费给我也不需要。
那时候我们几乎百分之百在展示这个版本的长板,当时我跟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虽然我们也不行,但我们是业内更好的。到了17年以后就比较痛苦,痛苦在哪,你会发现原来技术不成熟的时候,没有竞争对手,因为国内就没有别人跟我搞同行的,其他人都知道这行不行,谁也不投。放眼一看整个没有对手,我们到哪都是老大,别人想要的就来找我们,包括腾讯、华为、携程,他们没人可找,但是最大的痛点就是他们不给钱,因为他们不是最需要翻译产品,而我们并不需要做太多的改变,不用去考虑商业模式,我需要做的就是向外界证明,我们的技术很牛,我们是当时最强的就可以了。
到2017年技术开始成熟,竞争对手逐渐增多,我们凭借先发优势,跟他们pk的过程为后期打造出了很好的技术路线,但那也只是1跟10的区别,我们是10,对手是1。到了这一步,就要开始按企业的方式去经营,从1追到10是很快的,但是要把10追到100,这一步就很考验很考验领头人。
很多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就是按照符合市场思维的模式去组建的。他们在资本市场,包括在上市过程中,属于正规军过来的。而我走了几年,已经形成了一种逻辑、一种思维方式,整个团队从组建到开始转型,对我来说非常痛苦。别人开始就是在白纸上画,我像涂鸦,涂了一大堆,想改,涂料擦不掉,我擦不掉那就把它都给改了。改成一幅好图,这很痛苦。
从上到下,整个团队跟我都是同一个理念,缺的东西太多了,我不能重新再换一拨人,这种转型,也就是科学家精神能做这件事,因为科学家精神最大的就是不怕难,最喜欢干的就是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所以科学家骨子里就愿意干创新的事。我带着小牛翻译还真是在资本市场或者是商业海洋里做了科技创新。你不转型不创新也不行,技术需要产业化的时候,资本就要看你的商业模式,要将整个公司全方位的来考核。这个时候我们就成为短板里短板的。
2017年、2018年到2019年三年,花了3年时间,用来转型,小牛翻译进步挺快的,我们这帮人最大的特长就是学习能力强,只要见到就能学,而且我们对技术的发展预期比其他人判断更准确。
走到今天的位置,市场化的道理,以前是因为我们不愿意改,当我觉得想改的时候,其实是很容易的,别让自己那么固执,让自己去接受它,我们改的挺快的。
而事实也证明,在技术没成熟之前,大家最关心的是技术,别的一概不关心。当时我说啥都是对的,因为我代表的是技术,属于技术市场把你宠出来的创业企业,2017年以后,因为大家技术都差不多,我们面临的挑战就非常非常严重。
我们自己认知的转型,公司的管理,商业模式,包括市场。以前我根本不做市场,因为国内只要找机器翻译,只能找到我,找别人没用,找别人,别人做不了,到后来就不一样。
问:国内需求全找小牛做供应方的阶段,没有一下子做大做强。
朱靖波:在技术成熟之前,有需求的企业找我合作,但是他不愿买单。最后希望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来满足他的要求,我发现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满足不了他的全部要求,所以需求端就不给钱,这个是挺可惜的,不是我不愿意做,是我做不到。
所以用了3年的时间我们这船开始掉头,却赶上了疫情。到现在思想已经完全统一了,我觉得现在比以前要好很多。
如果小牛翻译最终成功了,我可以说这段时间转型是成功的。如果小牛翻译失败了,我依然认为这个转型肯定是对的,因为它的结果在变好,要不变好那早完蛋了。而在思想转型过程中,与科学家相关的这种韧劲也好,或者说如果我本身不是搞技术出身的,小牛早倒掉了。
所以我们做研究一定要去做区分,要做跟别人不一样,骨子里面不喜欢随大流,一直希望去闯一些无人区。
问:这种风格是经过多年的研究塑造起来的,还是骨子里就存在的。
朱靖波:不是做研究塑造的,你没有个性的人,不会走科研这条道,只有这样个性格的人,将来才会走这条道路。
走这条道,有可能没成功就结束了,要是成功他就冒出来了。不管创业也好,干别的事情也好,成功一定是因为有些差异性的竞争,一定跟别人不一样。
问:我觉得这种差异性个性想改变,是不是比搞一个技术突破来说还要难。
朱靖波:搞技术虽然难,但再难,没有改变认知难。
世界最难的这两件事。一个是技术创新,另外一个是改变人的认知,你可以逼着他同意你的观点,但是他只是同意你的话,他也可以按照你的说法去做,但是如果他改变认知,会决定他的自发性、主动性,如果认知不改,他做的东西就是你让我干啥,我干啥,多一点我也不干,非常被动。他认为正确,认为应该做他才会去做,会主动去做,只有这样才能做的更好。
在整个创业过程中,如果没有科学家精神的这种特性支撑,不愿意放弃的时候绝不放弃,相信坚持才会有习惯,不是一看没希望了就不做了,一看有希望才做。有希望的坚持并不难,但问题是很多时候并不知道有希望,只有走到最后才发现,那一拐弯就将看到曙光,你能不能走到那个点上,这很难很难。
(研究员 王喆 冯丹琼)
朱靖波简介:
教育背景
1999年9月 - 东北大学 计算机软件与理论专业 博士学位
职业经历
1992年 - 至今 语言分析、文本主题分析、多国语机器翻译、机器学习、网络信息安全、文本挖掘、机器翻译理论等研究工作
2004年 - 2005年 香港城市大学语言资讯研究中心 高级研究员
2006年 - 2007年 美国南加州大学ISI研究所 国家公派访问学者 (博士后)
2007年 - 与Prof. Keh-Yih Su合作 特征选取和抽取研究
2012年 - 至今 沈阳雅译网络技术有限公司 董事长
社会学术兼职
1.科大讯飞AI大学 特聘教授
2.中国中文信息学会 常务理事
3.中国中文信息学会信息检索与内容安全专业委员会 委员
4.中国通信学会网络与信息安全委员会 委员
5.中国人工智能学会自然语言理解专委会 委员
6.中国中文信息学会机器翻译专委会 委员
7.中国中文信息学会计算语言学专委会 委员
8.辽宁省软件学会 常务理事
9.《中文信息学报》编委
10.the Associate Editor of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Intelligence
所获荣誉与奖项
2005年 国家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计划
2007年 辽宁省百人层次人才计划
2008年 辽宁省百千万人才工程创新团队 (百人层次)
2016年 小牛翻译团队获得钱伟长中文信息处理科学技术一等奖
2022年5月1日 荣获“沈阳五一劳动奖章”
科研成果
1.拥有20多项国内和美国发明专利
2.研究成果多次获得辽宁省科学技术一等奖、二等奖
3.发表200多篇研究论文
4.著作《自然语言理解》清华大学出版
5.与姚天顺教授共同编写《自然语言处理 - 一种让计算机懂得人类语言的研究》第二版
6.主持研制机器翻译开源系统NiuTrans,免费共享给全球70多个国家3000多个研究机构
7.主持研制小牛翻译系统,支持304种语言互译能力,覆盖一带一路和联合国所有会员国官方语言
8.小牛翻译系统在WMT2018中英翻译人工评价荣获第一,英中/中英双向翻译自动评价双获第二
9.小牛翻译云平台入选国家首批人工智能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创新项目